听书写给大家的西方艺术史早期基督教艺术
基督教鄙弃肉体,认为人的肉体是远祖亚当与夏娃偷吃禁果犯下的罪。基督教否定希腊诸神,相信宇宙间唯一的真神。人类犯了原罪,沦落人间,上帝便遣独子下世为人类赎罪,这独子便是耶稣,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以血为人类洗罪。基督教认为肉体的存在即是罪恶,现世的一切权力、财富都只是虚幻,最后要受末世的审判,追求精神上永世的光荣。
基督教的原始教义和罗马的诸神信仰严重冲突对立。而初期基督信徒刻苦朴素的生活,也似乎强烈地嘲讽着罗马贵族酒池肉林、穷奢极侈的生活。
罗马政权禁止基督教流传,逮捕信徒,以酷刑凌虐,活活烧死、钉死,或送进竞技场喂食野兽,集体屠杀。但是,似乎压迫和酷刑都无法阻挡基督教的蔓延,殉道而死的信徒越来越多。基督教徒渴望追求真理信仰,不惧肉体痛苦的折磨,甚至以现世的种种凌虐苦刑作为拯救自己、渴望心灵满足的力量。
罗马帝国建立在物质荣华上的享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撼动。现世的权力财富都虚幻不实,看到竞技场上带着信仰的满足走向火焰的信徒,原来在一旁鼓噪的罗马贵族被震动了一有什么力量可以使人连酷刑及死亡都无所畏惧呢?
罗马帝国的执政者及贵族开始从基督教的压迫者转变为信仰者,基督教从地下的秘密团契逐渐转变成公开的信仰。徒众越来越多,有了教堂、圣像,制作精美的福音书、法器。殉道圣徒的遗物骨骸被保存崇奉,以珠宝装饰的华丽的盒子盛载供奉。《圣经》被传抄成精美的文字书体,基督教发展出了独特的艺术形式,被称为拜占庭艺术,或中世纪艺术。
拜占庭艺术原来基督教教义是不准许崇拜偶像的,自然不会有圣人的雕像或绘画。雕塑或绘画的偶像,都被视为异端。基督教逐渐壮大,罗马贵族甚至帝王也信奉了基督教,以基督教为国教,视希腊原有的多神教为异端,开始毁坏诸神的雕像、画像,毁坏希腊的神殿。西罗马灭亡之后,以君士坦丁堡为首都的东罗马被称为拜占庭帝国,以基督教为国教,建立雄伟庄严的教堂,发展出完整的基督教祭拜仪式,以马赛克镶嵌装饰教堂内部,勾绘了最早的圣像形式,影响到当时东罗马统治的广大地区,也影响到此后长达一千年整个中世纪基督教艺术的典型,美术史上常称为拜占庭艺术。
但是,最初的基督教艺术,在公元4世纪左右,因为并没有“偶像”的传统,在刚刚树立基督形象时,借助了希腊的神像来塑造基督。
一尊现存罗马温泉博物馆的基督像,代表4世纪中期最早的基督教艺术一身上披着长袍,头上髻发,看起来像希腊的哲人。现存梵蒂冈博物馆的一块石棺上的浮雕,表现耶稣受难,除了十字架以外,建筑的形式,柱头雕刻,人物的身体及衣纹,无一不是继承希腊神像的传统。这些4世纪左右最早的基督教艺术,说明了即使基督教视希腊诸神为异端,但是在艺术形式上又不得不吸收希腊的经验。政治可能改朝换代,宗教信仰可能冲突对立,艺术的形式却是承先启后,无法中断。
基督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他代表了生命,代表了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代表了美丽声音的布道。基督徒最初不知道如何表现基督的容貌形象,便借助了希腊音乐之神奥菲欧弹琴奏乐的表情。
在艺术上,彼此视对方为异端的信仰,找到了共同的美好符号。
但是,基督教不重视肉体的存在,强调禁欲,鄙弃感官,久而久之,自然对希腊以表现肉体之美为主的“圣像”感到格格不入。
拜占庭艺术兴起之后,“圣像”才找到了自己特有的面貌。
“圣像”是拜占庭艺术的主体。圣像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引发人们视觉上的美感,而是在于唤起信徒心中对圣徒们的记忆一一记忆他们说过的话,记忆他们做过的事。因此,圣像逐渐被统一归纳成固定的符号。
左《福音书》作者——约翰
/羊皮纸细密画/公元10世纪
右弗拉基米尔圣母(圣像局部)
/羊皮纸细密画/公元10世纪
使徒约翰是耶稣的门徒,把耶稣一生的训示写成福音书。约翰坐在椅上,手捧福音书,他的容貌、衣纹都变成固定形式,由绘画的工匠师徒相传,不能随意改变,建立了基督教艺术风格强烈独特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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