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策展人胡斌艺术的介入是提供一个新的维

做正经的艺术传播者

“南海公共艺术展”颇令人惊艳的大手笔第一次出现在千灯湖活水公园，是在两年前，种种充满想象力和创意的造型，刷新人们的视觉经验。两年后，艺术再次如约而至。“第二届南海公共艺术展”带来国内外优秀艺术家的作品，为城市公共空间带来生动灵性的气息。

在许多地方，公共艺术正在城市人文空间建设中发挥巨大作用。虽然在佛山也有一些零星的公共艺术方面的实践，但“公共艺术”这个观念的系统性输入，在佛山这还是第一次。在佛山公共艺术发展的历程中，“南海公共艺术展”将是一个可圈可点的里程碑事件。

那么，公共艺术会给城市带来什么？“南海公共艺术展”将如何走得更远？为此，本报记者首先采访了“南海公共艺术展”的策展人胡斌。

本届“南海公共艺术展”的主题为“共生的风景”，图为葡萄牙艺术家若瑟·狄莫的作品《你越想忘记，你就会记得越好》。

佛山日报记者（以下简称“记”）：采访了一些现场观众，他们基本上都是对这次“南海公共艺术展”持肯定和赞许的态度，并对一些作品表现出新奇和喜爱。那么关于这次“南海公共艺术展”是怎样的缘起？

策展人胡斌（以下简称“胡”）：随着人们精神、文化需求的提高，艺术对于经济效益和文化产业的作用越来越大，公共空间中的艺术也更多地偏向由创造性和观感体验主导。00年“拓展的剧场——南海首届公共艺术展”成功举办，让人们看到了优秀的艺术作品为公共空间带来的多方面积极效应，进一步补充和提升了城市文化内涵，为城市的文化生态构筑起着土壤般的作用。正是基于这种良好效应以及国际前沿艺术的发展态势，我们提出将这个展览设置为每两年一届持续性项目，以成为南海持续打造的具有国际影响的新品牌。目前，中国正兴起新一波的向二三线城市及乡镇推进持续性艺术项目的热潮，同时，公共艺术也越来越成为当代重要艺术展事的主流呈现形式。“南海公共艺术展”的提出和建立，势必引起全国乃至国际范围内的瞩目，从而推动南海在新兴文化艺术方面的形象塑造。

无一工作室的作品《击》，以直观的方式唤起武术之乡的文化记忆。

记：这些年，国内城市公共艺术确实有升温的趋势，在这种变热的现象里面存在哪些值得冷静思考的问题？而在一些成功的城市公共艺术案例中，有哪些经验值得借鉴？而与此同时，一些城市的公共空间各种“辣眼睛”的视觉造型屡见不鲜，公共艺术应如何去承担一份责任和使命？

胡：我觉得要警惕公共艺术变成一种短暂效应的符号，尤其是强加给观众们的带有单向的视觉掌控性质的事物。好的公共艺术应该能够融入人们的生活，能够和当地的环境和文化产生互动，能够唤起人们的参与热情，并且从中获得启发和乐趣。“辣眼睛”的公共艺术与艺术家拙劣的水平和自以为是的态度有关，但更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源自某种“长官意志”的拍脑袋工程，没有仔细考量人们的切实需要。

记：在你看来，好的公共艺术应该具备那些要素？

胡：好的公共艺术不同于那些户外雕塑和景观设计，它不一定是实体化和永久性的，也不以艺术家为主导，而是提高大众的参与性，尤其是切入到普通大众的社会议题之中；与社区“共生共长”，通过“微介入”塑造流动的、取向多元的属于大众的新的生态。

记：在中国，公共艺术越来越热，而在我的印象中，在佛山，也有过一些公共艺术方面的实践项目，比如顺德就做过不少很有价值的探索。但关于“公共艺术”这个观念的系统性输入，“南海公共艺术展”这个项目好像是第一次。

胡：这样的持续性的大型公共艺术展项目不仅在佛山，在整个珠三角都少见。

记：作为“南海公共艺术展”的策展人，您是如何思考和实施这个项目的？

胡：本届南海公共艺术展力图在首届对于作品与公共空间关系拓展的基础上，进一步聚焦于新型公共艺术的“共生”概念。因为伴随着经济和文化产业的发展，各地催生出数量众多的作为城市景观和娱乐消费的标示性公共艺术作品，它们对于社会日常生活是一种强制性的固化介入，而并不能真正与广大公众的切实诉求以及生活方式融合共生。展览所在地千灯湖活水公园作为一个新型城市景观，已经在人与自然及人文环境的关系上建立了某种融洽的交互方式，成为本区域市民休闲不可或缺的切实场域，而不是奇观化的吸引眼球的拼装组合之所。艺术如何与这样一个景观相融合并形成“共生共长”的关系是本届公共艺术展要思考的问题。

记：“共生共长”是公共艺术的佳境，如何去实现？

胡：围绕“共生的景观”这一主题，展览所邀请的艺术家创作从这样几个方面展开。一是材料和形态的生态化，将山石树木和动物作为创作的元素与素材，由此建立自然与现代物质以及生活的关系。二是深入到本地的文脉和习俗之中，对这些植根于区域文化的因素进行创造性的转换，让传统成为“一种人文现象的持续在场”，而不是过去时空的凝固物。三是与本地区新兴产业和技术形成共振，探索新材料、新技术所带来的观念更新和思想拓展。四是提高公众参与度。本次展览不少作品都将公众的参与作为作品的一部分，在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中让作品产生变化，也让观众获得富有思想意趣的身心体验。

记：公共艺术展会给佛山带来什么？

胡：国内外有重要影响力的策展人、专家和艺术家参与，使展览的影响在广度和深度上都有显著的效果，让我们看到了艺术介入公共空间对城市发展的可能性和可行性。所以这样一个品牌的建立肯定有助于佛山新兴文化艺术形象的提升。之前，佛山也有过一些公共艺术项目，但显得较为零散。这样的一个项目不限于佛山的艺术家的参与，而是面向全国和国际的，因此也给佛山本地的艺术家创作及公共艺术发展带来重要的契机。借助这样的新型公共艺术项目的平台，势必极大提升佛山公共艺术的水准。实际上，在目前已经举办的两届的南海公共艺术展中，佛山的艺术家都有突出的表现，他们在将本地文脉和现代资源与新的艺术理念及形式结合方面将会有更加深入的拓展。

记：在遴选作品和邀约艺术家方面，你们有着怎样的标准和取向？

胡：首先我们广泛收集有着创作公共艺术作品的丰富经验，同时又思想观念和表达方式比较前沿的艺术家，邀请他们就我们的主题提交方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不断地进行沟通，并提供有关展场以及当地人文和自然风貌的资料。待艺术家提交方案以后，我们会让学术委员进行投票，入选的艺术家和方案我们还会进一步沟通，包括实地考察，全力创作出与本地环境、人文习俗有关联，同时又是能和公众进行互动的、具有创意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作品的质量和在地性关联。

记：提到在地性关联，有考虑过邀请外地艺术家驻地创作吗？

胡：其实这一届有两位艺术家在佛山呆了挺久，都有点驻地创作的感觉了。

记：日本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和濑户内海艺术节，以艺术赋予地方新的活力，使艺术融入环境，和环境共生，也成为地方文化和旅游的重要品牌。策展人北川富朗说，好的公共艺术应该激发地方自豪感。这两个优秀的公共艺术项目可以给你以及南海公共艺术展带来哪些启示？

胡：国外很早就开始了艺术介入公共空间的实践，如0世纪60年代出现的“大地艺术”，年开始的明斯特雕塑项目，年开始的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等。这些项目活动都和谐而有效地激发了城市的旅游经济、带动相关产业发展或振兴了乡村。明斯特雕塑展、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濑户内海艺术祭这些项目非常重要的经验是，它们是持续性的，按照相同的时间间隔有序地推出，每次都经过周密的统筹和策划，深深植根于当地整体自然和人文环境，又具有突出的国际视域，从而成为享誉世界的艺术品牌。这也是给予南海公共艺术展的启示。

日本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整个大地就是一座艺术馆。/资料图片

记：艺术家参与乡村建设，或曰艺术乡建，这些年在中国也有一些积极的探索，你如何看待其中的得失？结合佛山的人文资源和环境资源，公共艺术与乡村振兴的结合，公共艺术与城市空间的活化、升级、转型的结合，您觉得是不是一个可能和可行的方向？

胡：公共艺术参与乡村振兴是一个很可取的方向，艺术不一定直接和经济挂钩，但是艺术的确能够带来不同的参与乡村及社区的方式，引导人们重新审视乡村及社区资源和文化，激发新的活力。不过，“南海公共艺术展”所在的区域不属于其他很多乡村艺术项目那种乡村面临困境的状态，它本身在经济和生活上就非常具有活力，我想，艺术的介入是提供一个新的维度，与本有的人文习俗以及新兴经济生态作一个连接，在前沿文化艺术方面丰富城市空间和人们生活的向度。

记：从在地性而言，公共艺术不仅要处理和空间的关系，还要处理和公众的关系，除了作品的互动性，你们还有一些什么机制和渠道，或者未来还有没有什么新的思路和考量，扩大公众的参与度？

胡：尽管这次已经大力地拓展艺术与环境空间，与公众的关系，我觉得还是有些拘泥于实体化和永久性，新型的公共艺术应该真正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种方式，甚至公众的参与和反馈就是其最为主要的部分。往往公共艺术活动还是留下一些实体的作品，这也是对资金投入的一种反应，随着活动持续办下去，我希望作品的形态要更开放。另外一方面，目前我们对于公众反馈的理解还有些不充分，比如公众参与到作品的互动之中，又或者乐于在作品面前拍照打卡，但是我觉得还可以有更深入的反馈，比如在很多公共平台进行讨论，甚至自己动手来改变作品。

记：在承担城市文化建设和产业共振的使命的同时，如何才能避免“时代大词”对艺术的侵蚀？

胡：本次展览的作品不管是静态的，还是动态的，都希望与在地景观和社区环境“共同生长”，从而形成流动的而又取向多元的新的生态。在大力提倡艺术教育和美育的今天，我们应该让这里的公共艺术成为一种“微介入”的力量，而不是某种宏大而空洞的框架，从而与全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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