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遇火灾我不顾危险去救,可他醒来狠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回忆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世界一片黑暗。
萧年睁开了眼睛,面前一片雪白。
视线缓缓地获得了焦点,医院的天花板。
旁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年!你总算是醒了!”
萧年缓缓地转过头去,床边坐着的正是她大学以来的闺蜜林心儿。
“你……怎么来了?”萧年缓慢地开口,嗓子似乎涩住了,隐隐地作痛。
“我听说你出事了,赶紧买机票过来了。”林心儿拉着萧年的手,“我的天啊,你们这也太吓人了!”
在林心儿大呼小叫的叙述里,萧年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她晕过去后,负责人把她和孟宁越一起推到了窗边,与此同时,底下用桌椅架起了一个台子,减少了窗口到地面的距离,几个胆大的小伙子爬上台子撑起棉被,接住了他们。
而那个女人则没有出来,据负责人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负责人移动孟宁越和萧年后,转身走进了火场,再没有出来,事后,警方在楼里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引起事端的女人最后成了这起事故唯一的死者。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就孟总要拆的那个电子芯片加工基地,你知道吧?那女人是基地里的一个职员,一直以来都神神叨叨的,可能神经有点问题,本来基地的领导是可怜她孤苦伶仃,所以才一直允许她在基地里干,谁知道这次惹出这么大的祸。”
“那女人可能是因为在这干了很多年,所以就比较偏执,对这有感情,不愿意搬走,就把罪都怪到了孟总头上,她当时抱着一瓶酒进去,负责人本来还以为她是给孟总敬酒来了,结果谁知道她直接一酒瓶砸到了孟总头上。”
“放心放心,孟总没事,就是晕过去了。”林心儿安抚地拍拍萧年的手臂,“他就在隔壁病房,伤势还比你轻点,你看看你这腿上的烧伤——以后大概很多年穿不了短裙短裤了。”
“她还随身带了毛巾和火柴,毛巾被酒浸透了,火柴一点就着,火就是这么烧起来的。”
“后来的事你大概就都知道了吧?说实在的,你真猛,英勇护夫,可歌可泣。”
萧年闭上眼睛,她觉得不对劲。
那个女人的话仍然响在耳边,她和自己对视,轻声道:“那么爱他么?”
语气哀凉如霜雪,眼神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疯癫的意思。
她突然挣扎了一下:“包呢?我的包呢?”
她往三楼跑的时候没有拿她的包,包被扔在楼梯上,不知道有没有随着大火化为灰烬。
“在的在的,当时服务生给你捡起来了,你的身份证钱包首饰一个不少。”林心儿把皮包给她拿过来。
萧年一把抢过来,她在乎的不是那些。
当她看到那把钥匙的时候,她心里微微呼出了一口气——还在。
没有任何信息,但只要这把钥匙还在,就意味着关于那个女人的线索没有完全断掉。
之后有大概一周的日子,萧年一直在好好养伤,他们住的单人病房十分清净,除了换药外,护士们也从不过来打扰,萧年每天看看书和电影,任窗外的阳光一点一点暗下去。
孟宁越明明就在隔壁,而且伤得比她轻,活动比她方便——但就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直到有一天晚上,萧年已经入睡了,结痂的伤口一直发痒,让她睡得不太安稳,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感觉自己身边坐了个人。
她猛地睁开眼睛,嘴突然被捂住了。
她大睁着双眼,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
平心而论,孟宁越是个好看的男人,风度气质一样不缺,平日里穿成套的西装,戴金丝边的眼镜,说笑时斯文中带着不可阻挡的人格魅力,是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儒雅。
只有萧年知道,在某些时刻,孟宁越可以变得多么阴翳可怕。
就如他现在这样。
深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年,孟宁越咬紧了牙,腮边的线条锋利起来,没有平日里一丝一毫温和的影子。
“为什么要救我?”孟宁越低声道,“我死在那里,遗产不都是你的吗?”
萧年被他捂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含混地支支吾吾。
“你可以拿着我的钱去找荣成宇,你们两个快乐到老,不是么?”
萧年的眼睛里猛地滚出一颗泪来,那滴泪带着她的体温滑落到孟宁越的手上,孟宁越像被什么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萧年支起身子,看向孟宁越,她瞪着眼睛,冷冷道:“抛开我们的夫妻关系不谈——孟宁越,你就是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孟宁越低头看着她,他的眼睛太黑了,黑得几乎透出了凶狠,黑得像是要把她吞噬掉,然而他的声音却突然软了下来,温柔得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
“萧年。”他轻声说,“你救我,恰恰是因为不爱我……对么?”
萧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睛。
就在她扭过头的同一瞬,只听一声清脆的巨响,孟宁越重重一个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一丝血从萧年的嘴角留了下来,那一巴掌太重了,吃痛之下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然而她一声不吭,仍然低着头。
片刻后,她把没有被打的那一边脸扬起来,平静地对孟宁越道:“这边要打么?打完把这个月的钱汇过来。”
另一声清脆的巨响立刻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萧年的两颊飞快地肿了起来,她摸了摸,轻声道:“宁越,我会对你好的。”
孟宁越退后两步,他像是累了,又像是绝望了。
片刻后,他退出了房门,一阵脚步声过后,隔壁房间的门关上了。
萧年重重呼出一口气。
她拿起手机,突然发现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
“小多说他想小姨了。”
配图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留着西瓜头,坐在一堆玩具里笑得很灿烂。
萧年望着手机发了一会呆,然后突然起了身。
她把纱布在自己的伤口上贴牢,然后穿了宽松的长衣长裤,戴好鸭舌帽,又找了一个医用口罩戴在脸上,然后拎起包出了门。
萧年高估了事情的可行度。
由于时间是凌晨,这里地方又荒凉,她在冰凉的夜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打到车。
她看着身边昏暗的路灯,上天似乎只给了她一个选择,那就是怎么出来的,医院。
萧年咬了咬牙,然后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地图——
她不回去。
打不到车,她步行也要步行到车站去。
也不知道天亮之前能不能走到……
突然,一辆全黑的车从萧年身后开了过来,车灯驱散了周遭的黑暗。
萧年吓了一跳,率先看向车牌号——万幸,不是孟宁越的车。
然而就在萧年刚刚松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驾车人的时候,她猛地愣住了。
那一瞬间,有拜伦的诗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倘若我又见到你,事隔经年,我该如何致你,以沉默,以眼泪。”
凌晨两点,空空荡荡的街道,老旧失修的路灯用尽最后的力气闪烁了一下,然后啪地熄灭了。
唯一亮着的是两束孤单的车灯,灯光里,萧年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驾驶座上沉默的男人——
荣成宇。
他比电视上看上去要更清瘦些,眉眼深邃漆黑,只是碎发遮住的眼睛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血丝。他绷着嘴角,静静地看着萧年,片刻后,他降下车窗,低声道:“你去哪?”
萧年踌躇了两秒,不知道应该先遵循老同学见面的惯例,把“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这些套话拿出来过一遍场,还是直接了当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秒后,她放弃了,简明扼要地回答了荣成宇的问题:“车站。”
荣成宇沉默了一瞬,然后道:“这里不好打车。”
他垂下眼帘,低声道:“上来吧,我送你一下。”
萧年只犹豫了一秒钟就上去了,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去车站。
坐在车后座上呆了一小会后,萧年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口罩一直被拉到了下面,她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口罩拉上来,然而已经晚了。
前排的荣成宇收回看向后视镜的目光,低声道:“他干的么?”
本来萧年已经觉得被孟宁越打肿的两颊已经在冰冷的夜风中镇痛了下来,结果现在不知道是被车内的热气还是荣成宇的目光一烤,她当即又觉得伤处火烧火燎了起来。
“没有。”萧年平静而冰冷地说,“有点肿是吧?过敏了。”
荣成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萧年坐在后座上,隔着一定的距离,她闻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香味,她吸了吸鼻子,确定,香气是从荣成宇那个方向发出来的。
她悄悄抬眼望过去,发现荣成宇的驾驶座旁挂着一个车载香薰,若有若无的薰衣草味道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萧年呼吸着薰衣草的气味,感到一直焦躁不堪的心神渐渐平静了一点。
凌晨的街上没有什么车流,连红绿灯似乎也格外通融,荣成宇的车开起来就几乎没有踩过刹车,很快就到了车站。
萧年从车上下来,拍拍车窗。
荣成宇抬起头来看着她,岁月呼啸而过,曾经的腼腆沉默在经过岁月的打磨后,沉淀成了一种冷淡疏离的气质,若有若无地环绕在荣成宇的周围,使他看上去已经是高冷而成熟的男人。偏偏他的眼睛颜色偏浅,在车灯的光芒中看上去是清澈的琥珀色,又还像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年。
“谢谢。”萧年的手在车窗上敲了敲,“快回去吧,别耽误你工作。”
四年了,她当然不会再抱有什么荣成宇对自己余情未了的奇怪想法,成年人对待旧情最好的方式不过是释然,就像现在的他们这样,有着恰到好处的友善和礼貌,就像一对再寻常不过的老同学。
萧年走向了车站,她的背后,荣成宇熄灭了车灯,一个人坐在熄火的车里,流淌的夜色用黑暗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进去。荣成宇看着萧年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林心儿的短信发了过来:“你到了吗?萧年知不知道你来了啊?你要找她的话先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打个招呼,别太突兀了。”
荣成宇沉默着抿起嘴角。
说实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他只知道在同学聚会上,他身边的林心儿看了一眼手机后面色骤然惨白起来,然后惊慌失措地对周围的同学道:“小年她出事了……”
周围是一片震惊,大家的眼睛四下里乱看,最后居然全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荣成宇在众人的目光里平静地吃完了饭,极有风度地结了账,直到他风度翩翩地离开时,周围都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这个眼神清明的男人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荣成宇完全是下意识地订了机票,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他甚至比林心儿都要早到达。
医院里的时候脑子仍然一片混乱,随手拦住一个护士就问:“萧年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眨巴着大眼睛反应了好一会,终于对上了名字:“噢噢,你说的是孟总夫人吧?她在三楼,已经没有危险啦。”
小护士显然是萧年的崇拜者,被萧年为爱献身、不顾一切营救丈夫的爱情故事感动得一塌糊涂,满脸兴奋、添油加醋地给荣成宇讲了一遍,末了才想起来正事,有点不好意思地收住话头,问:“您要探视病人是吧?我给您安排一下……您是病人的什么人?”
她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眼里的火已经一寸一寸地熄灭了下去。
问得对。荣成宇在心里默默地想。你是她的什么人?
他转过身,没有理身后一脸懵怔的小护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本来应该立即买好票离开这里的,然而他却没有,医院的楼下,关上窗,静静地打开车载音响放一支老歌,然后开车走人,直到今天。
荣成宇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并没有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他只不过是在进行一场自我放纵。
放纵完了他就离开这里,就此解开这个心结,开始自己全新的人生。
但是……萧年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什么过敏,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当自己是当初那个她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的傻小子,根本不记得自己的专业就是生化医药,什么是过敏症状、什么是暴力痕迹,自己还看不出来吗?
荣成宇打开发动机,轰鸣声和车灯一起驱散了无边无际的夜。
然而如果此刻有人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睛,就会发现在他的眼中,夜色愈发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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